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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老母口述,解放前,父亲生在广州花县,后来到了香港做实业,开了间工厂,从我懂事起,全家人都在香港生活。在日军侵华时期,香港战乱,工厂无法开工,父母积劳成疾,先后得病过世。父母临终前把众兄弟姊妹叫到床前。千叮万嘱大哥大姐,要把他们全力保护并带众兄弟姊妹回广州老家花县,并再三叮嘱无论遇到什么情况,都决不能把弟妹卖掉或送给他人,并交出一大串老家花县的钥匙给大哥大姐。后来回到了老家花县,广州也战乱,日军飞机也到处轰炸,也无法生存,后选择逃生。我清楚地记得在逃生的过程中。我年龄小,个子也小,肩上挑着两只书匣子,和小弟弟跟在后面走,后来与哥哥姐姐落下了一段路。途中突然遇到日军飞机轰炸,有一颗炸弹离我姐弟不远的地方爆炸。我们被惊吓得倒在了地上。哥哥姐姐都以为我们被炸死了。他们赶忙倒回来。看到我们没被炸死,众兄弟姊妹抱在一起大哭起来,那场情景使我永久难忘。以后继续漫无目的的逃亡,这样的日子也无法过下去。哥哥姐姐商量,为了保全性命,把我送给他人,是大姐亲自领着我去的。当时大姐再三叮嘱,如果比较平静了,你一定要回来与兄弟姊妹团聚,并交代了回来的路,怎么走,路上有什么标记等。送的时候,我不知道到谁家,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。后来到了以为国民党军官(营长)名叫赖仕敏家做婢女,再后随赖仕敏全家回到了广东省梅州市平远县泗水镇直到现在。大致在60年代初,解放了,世道平静了,大姐从香港回到了广州。不知大姐如何获得了我的地址,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大姐从广州寄来的信,信中夹有粮票和20元钱,作为路费。我又惊又喜。信中主要提到如果是她的姊妹就一定要到广州来会面。当时我已婚配,有孩子了,丈夫坚决不同意我出去会面。怕我去了就不能回来了,错过了机会,现在想起来,着实后悔终身。文革后期,大姐又从香港回到广州,再次给我来信,里面夹有粮票和20元钱。重申如果是她的姊妹就一定要来广州会面。我丈夫是位复员军人,做人做事耿直,在文革期间说了些实话,得罪了一些人,结果被迫害致死。我作为一个弱女子,丈夫的逝去,身边又有三个年幼的孩子,哪能远去相会呢。我家人又没有文化,后来托人给姐姐写了一封信去,信中有一点“把我丈夫在文革期间被迫害死了,写成了我被迫害死了”,我儿子还把这一点用笔深划了,就这样寄过去。从那以后,就再也没有音信了。大约在1987年,我通过政府部门,托港澳台办的工作人员都在寻找大姐在香港的下落。很快联系到了一个妹妹。现名罗妙琼,居住在广东省清远县清城镇下郭街石狮巷,随后妹妹罗妙珠和她的女儿风尘仆仆从清远来到我现在住的地方,当时由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陪同来的。几十年不见,分散时都很小,印象不深,再加上语言不通,无法了解大姐及其众兄弟姊妹的信息,在家住了一晚两天时间,在她回清远时在平远县城照相馆姊妹俩合拍了一张照片作为留念(附照片,左:妹妹罗妙琼,右:姐姐我李瑞平),后来姊妹书信来往了好几年,但也没有从妹妹那了解到其他兄弟姊妹的下落信息。这我也弄不明白,再以后写信去,没有回信,从此没有了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