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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我妈妈说,我大舅唐永富,应该是在1950年农历6月或7月志愿参军的。妈妈对当年大舅离家时的情境印象很深,大舅早上割牛草回来,抹了一把汗洗了一把脸后,将一个黄瓜掰断成两截,递一半给妹妹(我的妈妈)递一半给正准备燃火煮饭的妈妈(我的外婆)。外婆没要,叫大舅自己吃。大舅三两口就吃完了,然后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边喝边说道:“你们听见广播里天天在讲,要响应党的号召,我要去当兵哦。”那时我妈妈不到7岁,我大舅是我妈妈的哥哥,黑黢黢壮实实的,长我妈妈10岁多。我妈妈年幼,对广播宣传响应号召当兵等这些似懂非懂,至于后面外婆和大舅之间说了些什么,爱听不听爱理不理的的,也就完全记不得了。后来,只看见我大舅连早饭都等不及吃就去京竹公社了(走路半个小时左右),既没有干部迎接也没有家人陪送。但看得出我外婆很舍不得的样子,凝望着大舅一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哭了……
再后来在我童年时期,我外婆住在我家,双目失明。我外婆家里原本7口人,除了外公外婆,我妈妈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,但我只知道外婆和妈妈,其他人都逝去得早。我外公死在挑盐巴下江口的路上,我大姨三姨都是结婚之后因病而死,二舅十几岁时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因急病而告别人世了。但大舅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上,据说是当地国家干部亲自到家里送信的,还送来了像奖状一样的证件。我外婆也正是因为这么多的变故哭瞎了眼睛。
我的模糊记忆中,在我外婆去世之前,党和政府每年会拜望的。直到近几年里,我们很关注抗美援朝的信息。由于房屋简陋,长辈们都不识字,加上房屋几经修补,像奖状一样的证件早已见不到踪影了。我也先后到县武装部和县民政局查过这方面的档案,找不到我大舅的只言片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