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第1871例)回家不再“那莫”遥远——张那(娜)莫回家

发布时间:2017-04-07

回家不再“那莫”遥远

——张那(娜)莫回家

编  辑:若邻郎

      遥远的祖国边陲,有座偏僻的小山村,村民每天在日出而作、日落而归的自然规律中循环着简单而知足的生活。忙累了一天,大人们晚上常常坐在一起喝酒、唱歌、跳舞,大人指着对面的山头对着那莫及她的小伙伴们说“翻过山头,那边是国外”。大人们醉后无意的吐露,从小就在那莫及小伙伴们心里埋下了好奇、想往的种子,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孩子们幢憬着有一天能翻过那座山,走出贫穷的小山村,看看同样的蓝天下那不一样的家园会是什么样。


      生存在温饱线上的孩子们逐渐长大了,羞涩的年龄让她们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,在经不起她人的蛊惑下,四个从未走出大山的女孩瞒着家人,一起手拉手跑出了那座闭塞的小山村,坐上奔往镇上的班车,一路颠簸在滚滚扬尘中离开了家,她们都怀揣着一个彼此不宣的梦想:去外面的世界通过劳动,挣取更多的钱来改善家人的生活。


      她们不知道怀揣着“美梦”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便是跌入深渊的开始,童年过早失学的她们在紧张不安中跟着村里的“好人”坐上火车一路北上,当打开车门走下站台的那一刻,期待中的工厂并没有出现,一望无垠的平原替代了家乡绵延不断的深山,她们童年课本上的知识只有云南,遥远的“山东”对于她们来说,只是一个陌生的代名词。此时,同行中的一个女孩意识到可能受骗,趁中途转车休息机会,混乱中逃离了那莫她们,从此消失在陌生的城市中,十七年后,这个趁机逃走的女孩自行回了家,而那莫和另外两个姐妹被村里的“好人”转手卖给了山东省汶上县不同的家庭做媳妇,那一年她们都还是不到16岁的小女孩。


      掉入魔窟的那莫试图挣扎要离开那个家、那个她从没有好感的男人,可主人的严加看管让她始终没有机会逃离一样贫穷、愚昧的小村庄。在抗压、精神折磨中那莫与买他的男人在结婚证上违心签上了名字。很快,他们的孩子出生了,过早担当起妈妈角色的那莫在抱着孩子的那一刻,她又想到了云南的妈妈,她咬着牙偷偷的哭了。孩子一天天在成长,那莫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,靠在妈妈的怀里,虽然贫穷一直笼罩着她们,但饥饿中的母爱和亲情却给了她最温暖的家。回家的念头开始又蠢蠢欲动,令那莫浑身不自在,她伺机想跨出那一步,可身边的男人看管得很严,就连外出也被盯得紧紧的,男人稍有不如意,就会对她拳脚相加,她看着怀里的孩子,她默默的选择忍下去……


      她在这个家几乎丧失了自由,最令人难齿的事,女人特殊卫生生理时期,那莫想要去村上的小店买点护理用品,男人和他的家人都不允许她独自迈出家门一步,很多时候,那莫需要哀求他们代买护理用品,可这点小小要求也得不到满足,她经常要咬着牙渡过女人的特殊时期。于是,她开始更加厌倦这个“家”了,她一直在找尽所有机会想逃离对于她说近似魔窟的家。她假装要去赶集,可口袋里没有钱,男人带着她去集市透气,那莫竟然与多年前一同被拐的姐妹不期而遇,两边的男人不让她们交流过多,害怕她们交换信息动起逃跑的“歪念”,匆匆带着各自的媳妇离开了集市,回到村里的那莫心头一亮,同病相怜的姐妹出现点亮了她迷雾中要回家的那盏启明灯。


      她开始学会变得“乖顺”,男人和这家人慢慢开始放松了对她的警惕,孩子一天天长大,看着自己的孩子,那莫再次想到了自已的妈妈和亲人,现实已经击碎了她少女时代的梦想,但又重生了她新的愿望——回家。男人给她补办了身份,儿时的名字被涂改,但她清楚记得自己叫“张那莫”,记得姐姐去逝,家在云南一个叫“澜沧”的地方。
       约1986年出生2002年从云南拐卖至山东省济宁的张那莫(音)寻亲238034
      
      她在集市上再次遇见了一同被拐卖的姐妹,得知了姐妹所住的村庄,男人再一次打断了她们的话题,一直在找机会的那莫只好闷闷不乐回到了村里,她犹豫过要不要离开这个家,她想过如果离开,孩子将失去母爱,自己失去亲人疼爱的苦痛经历又将复制在自己的孩子身上,可男人和公婆变本加利对自己的辱骂和挨打,忍下去可能是死亡的选择,她发誓要好好活下去,远方的亲人一定在等着她平安的归来。于是,她利用手机偷偷开始上网与外界联系,说出自己的遭遇,委托他人寻找自己的亲人能早一天来解救她,无数次求助后,那莫的信息终于被远在贵州的网友发现,那莫这一次终于敢迈出回家的第一步…….


      那莫从山东逃出,一路向西来到贵州,她在路上哭了,她舍不得自己未成年的孩子;她想念家乡的亲人;她想到过去十七年受的委屈;或许唯有找到亲人,创伤才能愈合。朋友帮她登记了寻亲信息,若邻郎刚发布寻亲信息,攀枝花阳子风之彼端开始在云南澜沧地区进行查找,春晓玉督查提到拉祜族的女孩都叫“那莫”,男孩都叫“扎妥”,风之彼端查找到一个疑似的家庭母亲姓李,家有叫“那莫”的女孩在2001年失踪,而根据云南群志愿者提供的信息,在这一带家庭丢失女儿的情况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,而且丢失的女孩很多都叫“那莫”,春晓米楼妈妈紫彦为了能第一时间确认是否这家丢失的女儿,根据风之彼端提供的当地村民的信息,春晓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……


      接听电话的是当地村长,春晓试图与那莫疑似亲人取得联系,村长告知对方长期在外务工不在家。风之彼端通过查找到该村另一位村民,通过该村民春晓找到了当地村委副主任的电话号码,并与对方取得了联系,但对方始终不相信春晓的志愿者身份,要求提供张那莫的联系方式,才能告知家人联系方式,通过几天的沟通,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。春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又与之前联系的当地村民取得联系,对方说要等他回家过年才能找到其家人。


       寻找突然出现了转机,疑似张那莫的表妹主动给春晓打来电话,因为她当时年龄较小,说不清楚表姐张那莫的失踪经过,只知道当时与表姐一起失踪了四个女孩,并告知了疑似张那莫哥哥的联系方式。春晓立即给疑似哥哥打去电话,但由于对方是拉祜族,汉话不是太流利,沟通较困难;春晓联系了当地志愿者普洱澜沧-莹,请她联系懂拉祜语的人与其交流,从哥哥那也证实了张那莫当年确实是与另外三个女孩一同失踪,其中一个叫刘八妹,另一个同村的叫李娜努。2017年2月1日,一同失踪的另一个女孩的亲人也给春晓打来电话说:2000年正月,15岁的张那莫与李三妹、刘八妹相约一起去赶集,突然失联再也没有回家。刘八妹父亲为了找女儿,四处打听消息、张贴寻人启事,妹妹刘娜努在寻找姐姐途中,于2003年4月被人拐卖到河南信阳,因为自己读过书,前几年才和家里人取得联系。张那莫和李三妹的家人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,没有能力找女儿,只能听天由命。

       当地丢失的女孩太多,为了寻找的准确性,需要对疑似父母进行采血做DNA鉴定,春晓联系一起失踪的刘八妹哥哥刘扎阿,请他帮助完成采血并邮寄。2月8日,刘扎阿给春晓打来电话,说张那莫父母不愿意配合采血,更不相信志愿者帮助寻人是免费的,由于家里非常困难,自己没有经济能力,故不愿意采血。春晓请刘扎阿去家里做思想工作,普洱澜沧-莹又给张那莫的哥哥打电话,让他说服父母,张那莫父母终于同意采血,在当地终于顺利采集,翻山越岭交到了普洱澜沧-莹手里,普洱澜沧-莹以最快的速度将血样寄出送检,张那莫也迅速采集血样送往吉林市通化县公安局,很快吉林市通化县公安局和广东省打拐办传来DNA比对成功的好消息。


         而远在山东的怒放日照-自修济宁汶上-团圆明天过后等志愿者正通过张那莫提供的李三妹、刘八妹信息在当地查找一同被拐来的姐妹,通过多方打听,明天过后已经查找到改名的疑似李三妹,而刘八妹至今没有任何信息。所有人在盼望、祈祷、但愿有“那莫”一天,十七年前一同走出大山的姐妹们,带着远山亲人的呼唤携手再回到熟悉而陌生的小山村,“那莫”在等你们,家人们相信会有那么一天!

编后记:
       宝贝回家的每个成功案例都是全体志愿者以及各界爱心人士的功劳,是大家团结协作、无私奉献的结果,我们在这里,向每一位参与案例的志愿者致敬。许多志愿者默默无闻的做了很多工作,而在案例编写过程中,因编辑无法亲身参与案例,而案例的编写时间要求相对紧迫,难免会对案例的细节或参与的志愿者有所遗漏。为进一步完善总结的内容,确保案例能够真实还原寻找过程,如发现有遗漏或是偏差,欢迎了解和参与案例的志愿者随时提出修改意见,案例总结如有不妥,可随时与案例编辑网站管理暖(732951903或者依依(539683555联系,我们将随时修改。